北京顶级污染是天灾还是人祸？

邱林

　　1月10日晚间开始笼罩北京市的雾霾仍在继续，全市普遍长时间达到极重污染程度。12日北京PM2.5指数濒临“爆表”，空气质量持续六级严重污染，即顶级污染级别。北京几乎所有区域仍被意味着最严重污染的“深褐色”覆盖，有6个评估站点的空气质量指数爆表，达到了500的上限。

　　北京的空气质量持续恶化，其污染程度已达到顶级污染，这在世界各国的首都中是独一无二的。

　　世界卫生组织曾对北京的空气检测结果显示，尽管2008年奥运会期间在清除污染空气方面取得了短暂的成功，但空气污染严重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北京如今在世界最脏首都中名列第10位，仅略好于乌兰巴托、哈博罗内、新德里、伊斯兰堡、利雅得、达喀尔、开罗、达卡和科威特城。

　　但北京市有关部门辩解称，世界卫生组织的排名并不能说明什么，北京的空气质量也不是想像的那么差。北京市这种雾霾天气的产生，首要原因是冷空气较弱，风力较小，并且风是幅合的，不利于污染物的扩散；另一个原因是水汽条件，相对湿度较大，因为偏北风比较少，有利于水汽向北京输送。

　　然而，北京官方数据中往往对明显的灰霾天气视而不见，原因就是官方标准并未将灰霾天气的罪魁祸首——PM2.5计算在内。

　　现在是高污染程度，污染物大概70至80微克/立方米，有时甚至超过100，要降到40左右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在80降至40之间的过程中，能见度改善不会很大，还看不到蓝天。

　　导致北京空气污染因素很多，不过归结起来主要有以下三点，一是居住人口超出极限。北京本身只能容纳1200万人左右，但随着城市的发展和人口的急剧膨胀，现在已增至近2000万人口，超过允许容量近两倍。

　　二是水资源严重短缺。现在北京人均水资源只有300立方米，是世界人均水资源量的1/32，不及联合国确定的人均1000立方米缺水警戒线下限的1/3。北京的水系已有80%以上被污染。

　　三是汽车尾气排放污染。北京现有机动车总量已突破510万辆，已超出该市的容纳量。虽然营运客车、厢式货车、重载卡车等商用车总量30万辆只占北京汽车总量的5.88%，但排放的污染物却占到全市汽车尾气排放的一半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北京市的空气污染已直接威胁到市民的健康。据北京市有关部门公布的数据显示，2000至2010年，北京肺癌发病率增长56.35%，癌症患者中有五分之一为肺癌患者。仅2010年，北京市户籍居民肺癌死亡率就达48.9/10万，肺癌已成北京市民的“一号杀手”。

　　客观地说，此次北京空气污染达到顶级污染，天灾固然在所难免，但北京空气质量与城市发展与城市管理的不科学、不合理、不健全等人为因素留下的隐患——人祸更为可怕。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祸远远大于天灾。

　　记得在十几甚至二十多年以前，政府方面在大肆宣传环境保护的同时，也高声齐呼“经济与环境一起抓，绝不步发达国家先发展生治污的老路……”。然而到如今让我们回头来看，北京市的经济的确有了翻天覆地的发展，但是，恶性的污染事件却也发生了不少，这里边尤其以空气污染最为敏感。

　　很难想象，北京市的人们要带着各种防尘口罩出行，治理污染不能靠卖空气净化装置来证明自身的存在。一方面，北京要走国际化大都市的发展之路，作为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摩天楼鳞次栉比，车辆穿梭如流水；但另一方面北京人生活在车流、高楼的挤压中，不得不忍受由高度工业化、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不利影响，因为北京的空气污染与他们相伴而行。

　　其实，当北京市引人注目的成绩是以牺牲人们的健康为代价时，这种成绩的代价有些过于昂贵了。北京城市发展中固然需要提升城市人民生活中的物质消费质量，提升北京作为中国首都在各国首都城市中的国际地位，如果连城市里人们呼吸的空气质量和日常生活健康都无法保证，北京城市的美好未来就是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