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习近平有关涉台官员应学会闽南语的谈话谈起

蔡玮

　　中共十八大后，初掌党权的习近平最近采取了一夕列的改革措施，诸如发表类似当年邓小平南巡时的讲话，要求排除官场铺张浪费的恶习，指示整饬官箴、打击贪腐，展现出其亲民务实、不尚排场的作风，确实让外界耳目一新。

　　在对台工作方面，习近平在日前走访八大民主党派之一的台湾民主自治同盟中央时，特别询及彼等是否娴熟台湾多数民众惯常使用的闽南语，并要求大家要学习闽南语。这是一个新的提示，应适度给予肯定。

　　表面上看，习近平总书记有关闽南语的相关指示只是一桩小事，但这后面所反映的则是心态和做法的问题。

　　当然，习总书记并没有说通晓闽南语是涉台干部的必要条件之一，但我们可以合理预期，今后中国大陆在处理对台关系上恐怕会更加多方考量，在言谈举止之间，在政策拟定方面会更为细腻。不过，如果北京事事都要以避免伤害台湾民众感情为前提，到了要刻意讨好台湾民意的地步恐怕也无必要。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台湾对大陆的态度。

　　过去多年来，两岸在交流的过程中，许多人常常质问，中共处理对台事务的相关机构及其成员到底有多少能够使用台语（与闽南语系出同源，只是腔调、用词稍有差异，但沟通绝无问题）和台湾民众博感情？但其实在台湾地区，经过长期的教育，全民流畅运用国语已无问题，虽说多一种沟通的方式，尤其是如果能够使用当地素民惯常使用的方言，这既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更能展现亲切的一面，但如果到了曲意承欢的地步恐怕也无必要。

　　不应为内政需要牺牲两岸关系

　　由此，我们还可引申出一些其他类似的问题。北京月前将台湾景点日月潭及清水断崖纳入其护照图片，国台办主任孙亚夫在台畅谈国家统一问题，如果从法理主权及国家立场问题来看，有些人认为这些言行并无不当，结果却引来台北各方，尤其是民进党的批评，北京为了避免破坏气氛，连回嘴都避免了。

　　很客观地来看，如果善意被人视为软弱，如果委屈而不能求全，这样下去也未必就是办法。委屈久了所积累的怨气一旦反弹后果相当严重，两岸都有同样的问题。

　　对于前者，两岸主权互不承认，治权互不否认，这是马英九政府一直坚持的立场，北京迳行将台湾景点纳入极具主权象征意义的护照之中，虽然在台湾引起喧然大波，但支持者认为，难道马英九能够否认两岸法理主权重叠的事实不成？要不然哪来的一中各表？关于后者，虽然孙亚夫是赴台做客，但他表达大陆追求国家统一的目标也是言所当言，虽说这些话题会增加主人的困扰，也给民进党拿来作为攻击的口实，但难道台湾的言论自由也因对象和议题，而有不同的标准不成？

　　对于大陆的护照问题及孙亚夫的谈话，有人认为，马英九政府理不直气不壮的说法徒然惹人讪笑，既不能由法理层面指责对岸不对，否则两岸关系无由发展下去，但又不愿随民进党起舞，上纲上线地将其扩大成为政治事件，就只好交由主管单位就其职掌，技术性地表达立场，希望中国大陆方面知所进退，今后有所改善。从台北的立场来看，这已展现了台湾隐诲的善意和理性的一面，说是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成果得来不易，双方都应珍惜。好不辛苦！

　　过去两岸在互动的过程中，双方都一再强调，彼此都要有同理心，要求大同、化小异，要追求双赢，要学会易位思考，但这些事情都是知易行难。

　　持平而论，如果习近平最近对大陆官员学习闽南语的提示是一个善意的展现，类似的心态和做法可能扩及两岸关系的其他层面，但其前提双方都不应片面地委屈自己，不刻意地讨好对方，该坚持的就要坚持，要反对的就该反对，不要炒作悲情，不要为了内政的需要而牺牲两岸关系，这才是应为当为之事，两岸和平发展的道路才能走得可长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