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言穿什么到莫言讲什么

张敬伟

　　据新华社消息，12月5日，莫言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当日，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携家人及朋友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出发，前去瑞典领取诺贝尔文学奖。

　　从新华社发出的图像看，莫言身穿蓝色羽绒服，头戴传统鸭舌帽，一个邻家老者的形象。他在机场回答人们的提问时说：“阳光灿烂，感受很好”。的确，这是莫言阳光灿烂的日子，也 是中国文学阳光灿烂的日子。不管人们承认与否，莫言是中国获得诺奖的第一人，必将载入中国文学史。

　　对于此前舆论广泛关注甚至恶搞的莫言穿什么，莫言淡然回应，服装是小事，属于个人喜好，会入乡随俗。显然，公众致歉给莫言列出的一整套“衣裳架子”：唐装、长衫、中山装，乃 至汉服…，其实都不入莫言发言。至于，有些人给莫言PS出多种衣服的“穿相”，现在看来也只是坊间的娱乐恶搞了。按照诺奖典礼习惯和入乡随俗，莫言恐怕还是要穿公众不大喜欢的燕尾 服。

　　不过穿什么衣服，那真是莫言自己的事儿。何况，莫言又不是走红毯的明星儿，必须要靠最炫最惊艳的时装去抓眼球聚镁光灯。作家不是花瓶，是文学家，是思想者，不要靠衣装来修饰 。当然，诺奖颁奖盛典，多少也算是个仪式，入乡随俗最好，奇装艳服没有必要。

　　莫言穿什么已经没有了悬念，这场娱乐狂潮应该悄然退却了。莫言在颁奖现场说什么？现在看来谜底也揭开了。他要谈的是文学和家乡。文学家谈文学，属于正解；莫言获奖，文学风格 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内容，却源自他对家乡高密的情与爱。莫言谈家乡，也是深切获奖主题。正如莫言自谓，他的写作与家乡血脉相连。

　　一年一度，诺贝尔奖获得者很多，每个人的发言都很有特点，不论长短，不管庄谐，不管乏味还是兴味，其实也都是形式主义的东西。诺贝尔文学奖的真正意义，还是在于作家的作品。 即使木讷不言，或者缺席典礼，也无损作家的声明。

　　就此而论，国人希望莫言不必太在意颁奖典礼的演讲辞，也不必刻意非要讲上45分钟。那可是整整一堂课呀，没有生动的口才和丰富的肢体艺术，总是会让人乏味的。这样的演讲，可长 可短，莫言把自己的文学和乡情，讲明白讲清楚就行了。长话短说，主旨清晰，情深意切，足矣。

　　说实在的，相对于莫言的穿着，国人更关注莫言的讲话。一方面，中国人是不大善于言辞的，这是中国文化的内敛涵养所致；另一方面，国人也不大习惯在这样的场合抒发真情实感，而 是注重仪式。因而演讲往往大话套话太多，而且缺乏个性与激情。从莫言获奖后的表现看，他低调低调再低调，对于舆论一波波的消费，无论是赞是贬，都基本上以沉默应对。莫言给人的感 觉远不如他的作品带给人的那么鲜活和震撼。

　　正因为如此，莫言说什么让人有些担心。

　　但愿莫言能把文学和家乡的关系述说的更有逻辑更有感情更能让现场产生共鸣，而不是长篇大论让人乏味。